从他手里接过客户资料：“陈老师陈太太好，今天我和小林一起陪您看。”她指尖在“资深”两个字上顿了顿，瞥向林昭时眼尾微挑，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某种优势，“这种重要客户，还是多个人稳妥些。”
林昭听见她心声像机关枪：“周磊说这单要是搞砸，店长肯定让林昭接我的重点客户。上次王太太那单已经丢面儿了，这次必须压过他！”
周雨皱着眉看雨：“先去第一个小区吧，陈老师下午还有会。”
李婉婷立刻抬脚：“我来带路，中央名苑离学校步行十分钟，小区新，物业好——”
“婉婷姐。”林昭突然出声，雨珠顺着伞骨砸在他脚边，凉意顺着裤脚往上爬，“陈太太的鞋尖沾了泥。”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
陈太太慌忙把脚往后缩了缩，真丝裙摆扫过积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李婉婷的心声猛地拔高：“他故意的？想抢我话头？”
林昭像没听见，从背包里摸出包湿巾，塑料包装撕开时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我妈卖鱼总备着擦手，想着带看时或许能用。”他蹲下身，在陈太太惊觉的目光里擦净她鞋尖的泥点，纸巾摩擦布料的沙沙声清晰可闻，“陈太太您看，中央名苑确实近，但临着主路。”他直起腰时，余光瞥见陈太太的手指正无意识绞着真丝袖口，心声碎碎念：“晨晨上次说教室窗户对着马路，吵得听不清老师说话......”
“不过我昨天踩了个盘。”林昭转向陈曦夫妇，“离学校骑车八分钟，小区门口有公交站，但内部全是步梯房。”他点开手机里的VR全景，屏幕闪烁着柔和的蓝光，“您看这栋楼，楼间距二十米，前后都是绿化带。”
李婉婷的高跟鞋在雨里碾出声响：“小林，客户要的是‘近’——”
“陈太太。”林昭直接看向陈妻，“您女儿是不是特别敏感？上次开家长会，她坐第一排还捂着耳朵？”
周雨的手猛地停住，眼睛倏地睁大，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