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你的脸当成一具尸体，那么它在镜头前，呈现出来的也就是一具尸体。”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的磁性，“现在，它是活的。我要你感受它，控制它，让每一丝肌肉的颤动，都为你的情绪服务。”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眉心。
“这里，皱眉。”
杨影下意识地皱眉。
“太用力了。”他的拇指，轻轻揉着她紧蹙的眉心，“你现在想的是‘我要皱眉’，而不是因为悲伤或愤怒，所以才皱眉。这是两个概念。”
“闭上眼，”他的声音像催眠师，“想一想我之前说的，你在游艇上那些照片被曝光的瞬间。那种铺天盖地的羞辱，那种被全世界背叛的绝望……把它找出来。”
冰凉的指尖，在她眉心、眼角、鼻翼、嘴角游走，像在绘制一张精密的人体地图。杨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这比在瑜伽垫上被掰成奇怪的姿势，更让她感到无所遁形。
那是一种灵魂都被他指尖触碰到的侵入感。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僵了，胡杨才终于松开了手。
“暂时就这样吧。你的肌肉记忆太差，需要时间。”他退后一步，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总裁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近在咫尺，气息交缠的人不是他。
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过来，喝一杯。”
杨影有些发懵，这又是什么课程？品酒课？
她迟疑地走过去，胡杨已经倒好了酒，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曳。他递给她一杯，自己则靠在了吧台上。
“祝贺你，拿到了第一个角色。”他举了举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示肯定。
杨影受宠若惊，连忙拿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谢谢老板。”
她喝了一口，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胡杨说：
“喝完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