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他嘴角溢出血沫,“你身上的铅壶有汽油……”
我猛地想起出发前,老刘头往我脖子上挂了一只沉甸甸的铅壶。
他要不说,我还以为里面装的是水。
我打开壶盖,将汽油浇在了树根处。
“让开!”老刘头沉喝一声,打起火折扔了过来。
汽油遇火爆燃,火焰顺着树皮上的汁液蔓延,转眼烧成一面火墙。
树婴发出凄厉的哀嚎,纷纷从我和老刘头的身上跳下,像被沸水浇到的蚂蚁般乱窜。
火越烧越大,那棵母树发出一声类似于人类的长嚎。树干轰然炸裂,飞溅的木屑中,露一具具人的骸骨。
那些逃窜的树婴仿佛受到某种召唤,齐齐顿住,转身冲向了火海。
它们争先恐后地扑向还在燃烧的母树,青绿色的身躯在火中扭曲爆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老刘头眼眸中闪着火光,脸上浮现一抹敬畏的神色:“这些树婴在殉葬……”
等我们回到山洞时,浓烟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金不换和周二宝跪在洞口呕吐,地上积着两滩黑绿色的黏液。
“吐干净了?”老刘头冷眼看向两人。
周二宝点了点头。
金不换“哇”的一声,又干呕起来,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般,靠着石壁剧烈喘气。
老刘头扯开两人的衣衫,原本盘在胸口的树纹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道浅淡的疤痕。
“算你们命大。”他往金不换的伤口撒了一层红色药粉,“以后再不听劝,老子可懒得再管了。”
休息了一天后,金不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老刘头检查了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大碍后,决定出发,继续前往黑瞎子沟。
昨晚的风雪没有停过。
林间的积雪已经没到小腿肚。每走一步,靴子都会陷进雪里,发出“咯吱”的闷响。
“再有半个月,就要大雪封山了。”老刘头突然开口,呼出的白雾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