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影又吐了不少血。
殷红的血迹刺得我眼睛生疼,也让我更加焦急。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我赶忙端起桌上尚有余温的救命汤药,往江寒影嘴里倾灌。
可如此反复几次,都没成功。
无奈之下,我只得先将汤药含到嘴中,接着轻轻撬开她的唇齿,再将汤药喂到她喉咙里。
此时的江寒影,身体冰凉,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仿若已无生机一般。
但我知道她没有死。
因为,我还活着。
喂完药后,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能暖和一点。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无比漫长,我的心揪得紧紧的,不停去探她的鼻息,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哪怕恢复到我刚来卫生院时的样子都行。
可药汁顺着她的咽喉流入胃中后许久,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她的脸庞依然仿若凝着霜雪。
寒意顺着相握的掌心渗入我的骨髓。
透骨的冰冷。
不过,刚才我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说明她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
我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床前,盼着江怀风能快点回来。
但是直到快天黑,他也没有出现。
暮色四合时分,横贯庭院的铜铃线突然绷如琴弦。
七枚生锈的铜铃无风自鸣,声响时而似幼童嬉笑,时而如老妪呜咽。最西侧那枚铃铛突然迸裂,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就在此时,院子东南角,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是从柴垛后响起的。起初像是夜猫哀嚎,转瞬间化作金属刮擦陶瓮的刺耳声,接着竟又变成溺水者的闷哼。
这声音随着阴风忽远忽近,当掠过晾晒的干辣椒时,串绳突然崩断,殷红的辣椒籽簌簌落下,在石板上有节奏的跳跃。
夜色渐浓。
槐树影中的梳头女人轮廓突然站起,树皮皲裂处渗出松脂状的浊泪。
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