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德烈大教堂的钟声穿透晨雾,德拉贡帝国皇宫的白玉台阶上铺满玫瑰花瓣。
西娅的白色婚纱拖尾足有十丈,银丝绣就的海妖图腾随着步伐若隐若现,这是瓦勒里昂公爵府亲自设计的样式——据说裁缝们连夜赶工,用了整整三十颗东海珍珠才镶出嫁衣上的粼粼波光。
阿纳斯塔公爵的玄色披风在晨风里猎猎作响,他挽着女儿的手臂却格外轻柔。
“别攥这么紧,”阿纳斯塔公爵压低声音,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婚纱要皱了。”
西娅这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几乎掐进父亲掌心。
抬眼望去,圣坛前的瓦勒里昂公爵正被朝阳镀上金边,银灰色军装笔挺得像是出鞘的剑,唯有领口别着的海蓝色胸针,与她嫁衣上的珍珠遥相呼应。
这个男人,在三天前还能面不改色地把政敌的头颅挂在城墙上,此刻却固执地要将婚礼办得如此盛大。
其实这场婚礼的规模程度,已经不是西娅可以想象的了。
“阿纳斯塔公爵。”瓦勒里昂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他单膝跪地时,军靴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声响。
西娅看见父亲的喉结动了动,那是他情绪翻涌时的习惯动作。
“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对待我的女儿。”阿纳斯塔公爵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将西娅的手往前送了半寸,婚戒上的蓝宝石硌得她生疼,“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们阿纳斯塔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你。”
整个教堂陷入诡异的寂静。瓦勒里昂起身时,披风下摆扫过满地玫瑰,他并没有像寻常新郎那样信誓旦旦地保证,而是抬手轻轻擦去西娅睫毛上的晨露——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倒像是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西娅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主动挽上他的手臂,丝质手套下传来灼热的温度。
当西娅正准备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皇帝吓了她一跳…瓦勒里昂公爵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身旁西娅的娇躯。
只是余光中瞥了一眼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