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雷内拉·莉奥娜自上一次在外交宴会上被西娅打脸,她刚见到伯爵就遭到了伯爵的指责,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见到瑟雷内拉公爵。
“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之女,真不知道脑袋出了什么差错!”伯爵将鎏金烛台重重砸在书案上,烛泪溅在羊皮卷上,晕开墨色的字迹,“竟敢招惹公女?阿纳斯塔家的宝贝女儿,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莉奥娜的膝盖硌得生疼,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坠落在裙摆。
她抽噎着抬头,喉间溢出带着哭腔的辩解:“她之前不是得了失心疯,连王室宴会都被取消了么?我以为……”
“以为?”伯爵抄起桌上的鹅毛笔,笔尖在少女脚边迸裂,墨点溅上她绣着银线的裙裾,“你以为阿纳斯塔公爵会任由别人踩在家族头上?上个月财政部那群蠢货动了他名下港口的税赋,三天后整个商会的账本就被摆到了皇帝案头!”
莉奥娜的手指骤然收紧。她确实听闻过父亲与其他政客密会时的低语,说阿纳斯塔公爵的势力如同深海暗流,表面波澜不惊,实则能在顷刻间掀翻整座朝堂。
就在她哽咽着不知如何应答时,书房角落的铜制座钟突然发出诡异的嗡鸣。本该凝固的空气泛起涟漪,一袭黑袍自阴影中浮现。
来人脚步轻得像深海里的气泡,却在经过烛火时,让火苗诡异地偏向一侧。
“伯爵大人,莉奥娜小姐今年也才16岁。”黑袍下传来的声音像是裹着丝绸,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回响,“正是任性的年纪。”
伯爵的脊背瞬间绷直,手中的镇纸“当啷”坠地。
莉奥娜却猛地转头,泪水未干的脸上闪过惊喜:“老师!您可算来了!父亲他……”
黑袍人抬手制止了她的哭诉,指尖掠过少女泛红的脸颊时,莉奥娜感到一阵凉意,仿佛有深海的浪花拂过。
“公女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伯爵冷哼一声,抓起案头的羊皮信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