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老白破引魂幡时震松的？
老白的魂体穿过光栅，守魂镖轻轻一挑，那根金线啪地断开。走。他飘在前面，守魂镖划出白色轨迹，跟紧我的光。
货运电梯的铁门带着铁锈味滑开时，王队长的额头已经渗出汗。
他按了负三层按钮，电梯厢剧烈震颤两下，开始下行。负三层温度比楼上低八度。他摸出符咒喷雾晃了晃，小心地缚灵——当年建楼时死过七个工人。
我能看见他们。林夕的通阴眼映出电梯壁上的淡影，七个浑身是水泥的鬼魂正扒着电梯顶往下看，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恶意，只有茫然，他们被困在死亡瞬间，不会主动攻击。她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鬼魂似乎笑了下，指了指电梯按钮。
叮——
电梯停在负三层，金属门刚裂开条缝，林夕就闻到浓重的檀香味。
她皱了皱眉，通阴眼看见走廊尽头悬着七盏引魂灯，青紫色火焰里裹着碎纸片——是往生咒。引魂幡在机要室门口。老白的声音突然发沉，守魂镖的白光变成冷青色，他们用活人血养阵，檀香味是为了掩盖血气。
王队长摘下夜视镜塞进兜里，摸出战术手电照向走廊。
红色的光斑扫过墙面时，林夕看见瓷砖缝隙里渗出暗褐色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紫。是血。她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液体，新鲜的，不超过两小时。
有人刚来过。王队长的喉结动了动，他抽出防魂刃握在手里，刀刃嗡鸣着泛起蓝光，走右边消防栓的阴影，摄像头在天花板正中央——
等等。林夕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她的通阴眼看见天花板的摄像头周围缠着黑色锁链，锁链末端拴着个婴儿大小的怨魂，正吐着舌头往镜头里钻，那是镇灵锁，摄像头拍的不是画面，是魂力波动。她解下背包，从里面摸出张黄符拍在墙上，老周头给的掩魂符，能盖掉我们的魂力痕迹——但只能撑五分钟。
符咒刚贴上墙，怨魂突然尖叫着撞向镜头，监控屏在林夕的想象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