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里襁褓上的,和自己腕上的,竟是同一种编法。
这镯子本是我给阿川的定情物。李婉儿抚过玉面,他是振威镖局的镖师,说要护送镇河玄铁保一方风水,等回来就娶我。
可玄铁在黄河翻船了,他说愧对天下人,不肯见我......
她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腕上的红绳勒出白痕:我去寻他,在河边看见有人要抢玄铁残片。
我护着玉镯坠了河,想着他见了血玉,总会明白我的心......
阿川?林夕想起照片里的白镇川,是白镇川?
李婉儿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抬起手,窗台上的玻璃杯啪地碎裂,碎片在月光里闪着冷光:他现在在哪儿?
我要见他!
我......林夕刚要说话,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停止调查,否则你母亲的命,保不住。
李婉儿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她指尖的血玉镯迸出刺目红光:有人在锁魂!
林夕,玄铁残片在......
第二条短信弹出:明晚十点,忘川桥头,带血玉镯。
林夕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抬头时,李婉儿已经消失,只剩窗台上的玻璃碎片闪着冷光。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血玉镯上投下一道红痕,像道蜿蜒的血。
她摸出母亲的信,照片里白镇川的眼睛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远处低低叹息。
手机屏幕还亮着,匿名短信的光映得她眼底发亮。
林夕把照片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消失。
夜色更深了。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她却听见更远的地方,有马蹄声踏碎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