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茶。”
沈婳示意季六坐下。
季六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将手中的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花巧她是被烧死的,那时我还是个县衙捕快。她长得好看,手也巧。”说着他摸了摸腰间的束腰带,上面的刺绣很精致。
“本来我打算第二年就去她家提亲,可就在一次外出后,什么都变了。花巧被烧死,我为她报仇后逃离家乡,落入江湖,做了刀客,十年来靠替人报仇讨生活。”
沈婳在案前点了一炷香,又问:“你杀过多少人?”
季六苦笑着,“记不清了。”
“那些人都该死吗?”
季六被沈婳问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睑低垂。
此刻医馆内陷入一片宁静,但很快被一声铜铃声打破。
沈婳摇了摇手中的铜铃铛,说道:“方才那个问题是她让我问你的。”
季六缓缓抬起头,看到花巧站在他面前,他立马起身上前想抱住花巧,可却扑了个空。
花巧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背对着季六。
“六哥。”
这一声六哥将季六拉回到十年前,那时的花巧才二十岁,是个看见他就会笑的女孩。
季六缓缓走向花巧,眼神变得温和,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六哥的花巧。”
花巧站在原地,嘴巴微张,说话时脸上会掉落灰屑。
“六哥,你老了许多。”
季六摸着自己脸,笑道:“十年了,有时候我都不敢照镜子看自己。”
花巧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几滴泪从脸上划过。
“六哥,我要走了。”
季六问道:“去哪?”
“十年了,我不能一直跟着你,其实那日在缥缈楼我第一次见到沈姑娘,便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沈婳那日刚踏入缥缈楼就知道她的存在,三楼的那个黑影便是花巧,她一直在观察着沈婳,找机会说话,请沈婳帮忙让自己见季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