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都顾不上抬一下,脑门上面全是热汗的赵四郎道:“赵大哥,我想在这里做生意。”
赵四郎一噎,险些让面汤呛着。
他将脸从面碗里抬起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问:“你想做什么生意?”
沈玉楼就看向他手里的面碗,然后再望向一群坐在上风口处啃干饼子的劳丁们。
赵四郎了然了,点头道:“你想做吃食生意……可以是可以,但来这里干活的,都是穷苦人。”
言外之意:他们身上没有多少钱,不见得舍得多花钱。
沈玉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赵四郎:“赵大哥,你觉得,我这汤面做得好吃吗?”
那肯定是好吃的。
毫不夸张地说,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香的面。
赵四郎毫不犹豫地点头。
沈玉楼便又问道:“那,假如这面,我卖五文钱一碗,你愿意买吗?”
这次赵四郎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修河堤很耗费体力,官衙发的口粮不够吃,还没油水,我们自己带过来的口粮又都是干硬干硬的饼子,如果花五文钱,就能吃上一碗飘着油花的热乎汤面,我还是愿意买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但我一天只吃一碗,还可能会隔天才吃一碗。”
一碗就够了。
哪怕是隔天一碗也行啊。
有三百多号劳丁呢,今天你来吃一碗,明天他来吃一碗,这生意不就起来了?
沈玉楼越想越觉得这生意能做,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子还亮,她身周的一切好像都黯然失色了。
至少看在赵四郎眼里是如此。
赵四郎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又迎着冷风吹了会儿,等头脑不那么热了,才把脸又转回来,一边嗦面,一边默默地想:看来,他得想办法跟差吏打好关系了。
沈玉楼可不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也没往差吏那头想。
等赵四郎把面吃完了,汤也喝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