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伴推了他一把,嫌弃道:“去去去,一边流去,别把人家妹子的面糟蹋了。”
话是这么说,结果他自己却把头伸到瓦罐上方,耸动着鼻子,使劲儿吸飘上来的香味。
恨不能将嘴巴拱进瓦罐里面吸溜两口。
赵宝珠脸都黑了。
沈玉楼也是一阵无语。
两人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赵四郎拨开人群走进来,先推开还在偷香的脑袋,然后朝众人挥手道:“都别围在这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还得干活呢,差爷可是说了,今天的活不干完不收工。”
赵四郎个子高,块头大,往那一站,哪怕他一句话不说,也能自带威慑力。
何况他说话了。
又提到了今天要干的活。
一众劳丁们虽然馋得不行,也只能恋恋不舍地散开。
但他们也没舍得走太远,就在上风口那里蹲着,就着下面飘过来的香味,啃手里冷冰冰的硬饼子。
“赵四郎那家伙,可真好命,出来干个活,家里人还巴巴地跑过来给他做饭。”
“哎,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家人啊。”
“就是她那瓦罐太小了,做得不多,不然我非得买一碗吃不可。”
“谁不想买呢,天天不是稀粥就是干饼子,嘴里面都淡出鸟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玉楼眼睛一亮,连忙环顾四周。
这次的河坝修缮是项大工程,官衙那边足足征了三百多号劳丁。
放眼望去,河堤上面乌泱泱全是晃动的人头。
这么多人呢!
有人就有生意!
劳丁们每一旬才放一天假,给他们回家补充口粮的时间。
其余时间,劳丁们的吃住都在工地上,不许擅自离开工地,不然就以逃役论处。
而他们的口粮,要么是干巴巴的饼子,要么是没什么热乎气儿的稀米粥。
要是她在这里支个摊做吃食,生意指定能好到爆!
沈玉楼激动起来,扭头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