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只有先让自己在这个环境中“安全”下来,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才能考虑后续的发展。他就像一个潜伏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努力让自己成为这个环境中最不起眼的一份子。
在这几天的适应过程中,他还悄悄地处理掉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前世”习惯。
比如,他前世习惯在思考问题时,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桌面,或者用指尖摩挲下巴。这些都是他多年养成的下意识动作,但在别人看来,可能会显得有些故作深沉或者城府过深。他有意识地克制着这些小动作。
再比如,他对某些特定的词汇和表达方式,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当听到一些与后世历史事件相关的地名、人名或者政策时,他会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些异样的神情。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微表情,不让自己泄露任何“先知”的痕迹。
还有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比如,他前世习惯用左手写字,但这个时代的“高育良”显然是右手写字,他不得不努力纠正。他前世对茶有一定的品味,但现在只能喝粗劣的茶叶末子泡的茶水,他也只能让自己甘之如饴。
每一次的克制,每一次的模仿,每一次的调整,对他而言,都是一场小小的内心博弈。他既要努力扮演好眼前的角色,又不能完全迷失自我。这种感觉,就像是戴着一副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在跳舞,既要舞姿优美,又要防止面具滑落。
幸运的是,闫富贵这个邻居,确实如他所料,是一个很好的信息来源。闫富贵为人热情,又有些碎嘴,还带着几分小市民的精明和世故。高育良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出病后初愈的虚弱和对周围环境的些许茫然,闫富贵便很乐意向他讲述院里院外、单位内外的一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