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晶矿脉在月潮中苏醒,嶙峋的岩壁如同远古巨兽折断的肋骨,每一道晶簇裂缝都在渗出猩红光晕。老巫医的驼色鼠尾辫垂在骨杖上,发梢系着的青铜铃随着岩羊挣扎叮当作响。当骨杖尖端刺入岩羊左心室时,我听见某种介于金属震颤与骨骼碎裂之间的奇异声响。
血引天河,魂归地脉。老巫医沙哑的祝祷声里,滚烫的兽血沿着祭坛沟壑奔涌。那些暗红溪流并非自然流淌——在血色月光下,我清晰看见血液中浮沉着细小的晶砂,像是被某种引力牵引着勾勒图腾。萨丽娅突然按住我后颈的胎记,她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仔细看白虎的眼睛!
第三只竖瞳的位置,血泊正在凝结成霜。我的虎耳不受控地抖动,捕捉到地底传来细密的啃噬声。这根本不是机械震波,倒像是无数利齿在啃咬岩层。澈月突然将混着荧光孢子的骨粉泼向祭坛,那些发光的尘埃悬浮在空中,竟组成与矿脉走向完全一致的星图。
银月,接灵!澈月的声音裹着山风撞来。骨粉落在我眉心的刹那,后颈胎记的灼痛化作实质的火焰。岩蜂蜜水的陶盏脱手坠地,在碎裂声中,我看见了:
血色月光突然具象成万千丝线,正从我的虎耳尖端注入体内。皮肤下凸起的金色纹路根本不是什么电路板,那些游动的符文明明和祖灵壁画上被抹去的魂饲之术一模一样。祭坛东侧的影蔓突然活化成巨蟒,萨丽娅掀开白狼皮露出的双层陷阱里,被绞杀的恐狼正以标准献祭姿态抽搐——断裂的颈椎呈现诡异的三十度角,滴落的血珠精准坠入图腾眼窝。
老巫医的骨杖突然插进祭坛中央,杖身的裂缝中涌出漆黑黏液。那些黏液在血泊里化作三趾利爪的形状,攫住正在凝结的血霜塞进我口中。铁锈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整座矿脉响起悠远的虎啸,我的瞳孔映出血月表面浮现的兽面纹——那分明是放大千倍的白虎图腾。
澈月玄铁护腕擦过我耳尖,他在替我阻挡飞溅的骨粉时,袖口滑落的荧光苔藓正巧落在祭文缺口。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我浑身发冷,昨夜祖灵洞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