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手掌便于握矛,有人完全化作剑齿虎潜伏在长草丛中。
当岩羊群踏过溪涧的瞬间,银月嗅到了风中的恐慌。萨丽娅捂住她的眼睛,但指缝间仍漏进血色——老祭司掷出的燧石矛精准穿透头羊咽喉,血珠在阳光下散成虹彩。族人分割猎物时,巴图尔特地将心脏留给她:吃下勇气,我的小虎崽。
大巫的石屋总飘着苦艾味,老人用熊爪变形的手掌为银月梳头。火焰是部落的舌头,他拨弄火塘里的龟甲,裂纹随温度变化舒展成蕨叶纹,看,今夜有雨。
银月学着他用骨针挑松脂,看琥珀色的泪滴坠入火堆炸成星子。老巫医教她辨认药草时,总混着古怪的歌谣:蛇衔草治烫伤,但要避开月圆时采摘;地衣长在麋鹿角上才能退高热...她常趁老人打盹时,把止血的紫珠藤编成花环戴在毛毛头上。
第一场暴雨来临时,整个部落挤在中央洞窟取暖。女人们用骨针缝补兽皮,男人们打磨石斧的声响混着雨声。银月趴在巴图尔毛茸茸的虎形肚皮上,听他胸腔轰鸣着远古的狩猎故事。萨丽娅嚼碎松针给她涂抹关节——这是预防雨季风湿的偏方,带着辛辣的清香。
洞外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银月看清岩画上的先祖:他们以半兽形态举着雷击木制成的长矛,正在与披甲猛犸对峙。雨滴在洞口石洼敲出鼓点,她蜷在父母交叠的体温里,觉得连潮湿的霉味都透着暖意。
银月学会的第一件手工是羽毛毽子。她用雉鸡尾羽和狼筋做成的小玩意,意外成为部落幼崽们最珍贵的玩具。猎手们开始将猎物最华丽的部位留给她:火狐的耳尖绒、角雕的飞羽、甚至白熊掌心的软肉垫。
老祭司送她一串食梦貘的乳牙,用树藤穿成响铃。戴着它,噩梦会成为守夜犬。老人说话时,洞口的驱兽草随夜风摇晃,银蓝色花粉像坠落的星河。当夜她梦见自己长出了尾巴,在月光下与毛毛追逐滚落的野栗
真正的生存教育始于那个旱季。持续三十个日出未见雨水,岩羊群迁往更深的山岭。银月看着族人分食最后一块风干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