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起站在马车下给叶濯道谢。
却见人一句话不说,用眼神命护卫拉下轿帘,不羁的语调从车内发出,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有些发闷。
“牵机,走吧。”
……
听说两人遇到刺客,侯府特地派人,把就快要到荣家的荣仪贞又接了回去。
路上。
已过晌午,阳光退去,四周开始有了冷意。
荣仪贞在马车上简单整理衣裙,加了件碧青彩绣披风后,才听上车的郑宴川问:
“湉湉,今天那个叶濯,他没欺负你吧?”
荣仪贞仔细打量眼前的表兄。
昭平侯府以军功封侯,后代子女到了一定年纪,全都会去军中历练一番。
如今的郑宴川,刚刚二十岁,是军中翘楚,正是少年豪情,鲜衣怒马的时候。
想起前世他双臂被人砍下,满身是血的样子。
为了不向敌人屈下双膝,郑宴川以红缨枪拄地,直插进胸口,站着死去。
荣仪贞的心就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的痛。
为了不让表兄看出异样,她摇了摇头,拼命压制住酸涩泪意。
“他没欺负我,外祖父生前不是还夸奖过叶濯的策论?说他年少有为,心系民生,是位端方的君子。”
郑宴川仔细观察荣仪贞,见她不像是在撒谎,一颗心这才放下。
今日打得畅快,他难掩兴奋,倚靠在车上,说: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
“叶濯弄权,将都察院变成他的一言堂。”
“连景王那样的贤王都能被他扣上谋反的罪名,他要是个好人,只怕整个京城就没有坏人了。”
“湉湉,这次情况危急就算了。以后你看见他,一定要绕着走。”
荣仪贞缓缓点头,问:“对了,表兄?我小时候认识叶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