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即将熄灭时，朱厚照蹲下身，指尖划过柳生但马守咽喉处的血线。
冻僵的尸体保持着诡异的跪姿，右手无名指微蜷——那是伊贺流忍者传递非致命任务的手势。
林百户，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三分冷冽，朱无视派来的不是杀手，是眼睛。
林远图正在擦拭青锋剑的手骤然顿住，后颈的追魂纹轻轻发烫。
他望着殿下指尖在尸体关节处游走，那些只有锦衣卫暗桩才懂的肢体密码，此刻正被太子殿下一一破解。
杀手会用淬毒苦无，朱厚照捏开尸体牙关，露出干净的齿缝，而他的毒囊还在。
他忽然冷笑，指尖弹飞尸体手腕上的忍具，朱无视想知道，孤身边的护卫，究竟是绣花枕头，还是带刺的玫瑰。
雪粒子落在青羽软剑的剑鞘上，发出细碎的响。
林远图忽然意识到，昨夜的战斗中，柳生但马守的每一次撤退都避开了致命要害，那些看似凶狠的杀招，实则在测试他的剑速极限。
化尸粉。
朱厚照忽然伸手，掌心躺着三粒赤红药丸，皇宫秘传，三息化骨。
林远图的瞳孔骤缩。
他知道这是皇室处理丑闻的手段，却从未想过会用在东瀛忍者身上。
当赤红药丸接触尸体的瞬间，靛蓝和服发出滋滋轻响，连带着咽喉处的剑痕都被腐蚀殆尽。
埋了衣物和兵器，朱厚照起身时擦拭指尖，袖口的赤金牌令闪过微光，让朱无视以为，他的眼睛，被孤的剑斩了。
林远图单膝跪地，将忍者的断刀插入雪地：卑职明白，这是要让神侯府以为殿下不通剑道。
朱厚照轻笑，指尖划过篝火堆里的残剑：聪明。
朱无视越以为孤是靠女人和保镖的废物，孤的剑，就越能在他咽喉处多留半寸。
当最后一丝火光熄灭时，马车已重新启程。
朱厚照倚在车辕上，望着窗外逐渐模糊的尸身轮廓，忽然想起《黄帝内经》里的虚实篇——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