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皇处得来的玉牌,正面刻着如朕亲临,背面却是幅微缩的江湖舆图,用朱砂标着少林达摩院、武当剑冢,还有——福建莆田少林寺的红叶禅院。
殿下,林远图的声音突然从车顶传来,西南角有三道信鸽轨迹,分属护龙山庄、东厂、还有......他顿了顿,丞相府。
朱厚照掀开窗帘,望着天际掠过的黑点,忽然轻笑:让他们传。
指尖摩挲着舆图上的红叶禅院标记,孤倒要看看,朱无视知道孤去了少林,会不会坐不住。
马车在驿站换马时,他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未来的辟邪剑谱创始人。
林远图倚在廊柱上,青锋剑垂在身侧,剑尖却在积雪上划出蜿蜒的轨迹——正是《葵花宝典》残篇里的踏雪无痕步法。
你可知,朱厚照忽然开口,福建有座红叶禅院,里面藏着本奇书?
林远图的剑尖骤然顿住,眼中闪过惊讶:殿下对江湖事倒是熟稔。
熟稔的不止于此。
朱厚照压低声音,听说那书里的武功,能让人在三个月内跻身先天——他忽然盯着对方腕间的刺青,代价不过是舍去烦恼根。
林远图的瞳孔骤缩,手按剑柄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剑鞘。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锦衣卫地牢,曾见过一个自宫的妖人,临终前呢喃着辟邪、辟邪,与眼前少年的话莫名契合。
殿下说笑了。
他别过脸,剑尖在雪地上划出更深的痕迹,卑职只知,忠于陛下,忠于太子,便是最好的辟邪。
朱厚照望着他紧绷的背影,忽然轻笑。
他知道,这个高傲的锦衣卫百户,此刻定在心中推演那本不存在的奇书。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红叶禅师抄写《葵花宝典》之前,让林远图明白——真正的辟邪,从来不是自宫练剑,而是站在皇权的阴影里,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暮色漫进山谷时,马车停在少林山脚。
朱厚照隔着车窗,看见林远图与守山僧人交涉,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