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戳就脱了骨。
后院东厢房的棉布帘子一动,聋老太太拄着枣木拐杖探出头来。
老人家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混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低头看了看手里那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随手搁在了窗台上。
“炖鸡汤呢?”
聋老太太不请自来,佝偻着腰钻进陈家厨房。
她那件藏青色对襟棉袄上还沾着中午吃的粥嘎巴儿,三寸金莲迈过门槛时故意在门框上蹭了蹭鞋底的泥。
陈山河正往灶膛里添煤球,见是院里最年长的聋老太太,连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老太太您来得正好,刚炖好的汤…”
说着抄起粗瓷碗,舀了勺浮着油花的清汤,又特意挑了两块鸡胸肉。
聋老太太接过碗,眯着眼用筷子拨了拨肉块,突然把碗往灶台上一蹾:“老太太我今年八十有三了,这柴肉塞牙!”
她拿拐杖戳了戳砂锅,“给我捞俩鸡腿!”
陈山河搓着手,为难地看了眼砂锅——两只肥嫩的鸡腿正冒着热气,那是专门给儿子留的。
“这...这是给陈星补身子的。”
“呸!”聋老太太突然变脸,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
“你们家陈星刚回来就动手打人,眼里还有没有老幼尊卑?”
她三角眼里闪着精光,“老太太我在街道上可是说得上话的,信不信我明儿就去居委会说道说道?”
煤油灯的火苗猛地一跳。陈山河的手抖了抖,差点打翻盐罐子。这聋老太太是四合院里的老资格,连易中海都要让她三分。老头子犹豫着拿起筷子,颤巍巍地朝鸡腿伸去…
“爹!”
陈星瞥了眼灶台上的碗。
“既然老太太嫌肉柴,”陈星一把抄起那碗汤,哗啦倒回砂锅,“那咱们连汤也别糟践了。
“说着把空碗塞回聋老太太手里,“您老牙口不好,喝粥最养人。”
聋老太太一张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谁敢这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