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撞翻了小板凳都浑然不觉。
保卫科!
“他娘!”陈山河的嗓门震得窗棂嗡嗡响。
“快去把院里那只芦花鸡宰了!”老头子搓着手在屋里转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五斗柜,从最底下摸出瓶贴着红纸的二锅头。
这是去年春节厂里发的福利,他一直舍不得喝。
姚娟抹着眼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
听到丈夫的话,这个节俭了半辈子的妇人竟二话不说,抄起菜刀就往后院鸡窝去。那只养了三年多的老母鸡,可是她留着下蛋换针头线脑的宝贝。
“使不得!”陈星连忙拦住母亲,“这鸡还能下蛋呢!”
“傻孩子!”姚娟的眼泪掉在儿子手背上,“我儿当官了,吃只鸡算什么!”
说着挣脱手就往院里走。月光下,老妇人佝偻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陈山河已经摆好了酒杯,两个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缸子擦得锃亮。
老头子翻箱倒柜找出半包落花生,又摸出几个干辣椒在炉盖上烤着,满屋子都是焦香味。
“星啊,”陈山河给儿子倒上酒,声音压得极低。
“贾家这事...”老钳工的眼睛往中院方向瞟了瞟,欲言又止。
陈星抿了口酒,火辣辣的二锅头顺着喉咙烧到胃里。他望着父母期盼又担忧的眼神,轻声道:“爸,妈,你们放心。”
“从今往后,咱们陈家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好好好!”
“咱们陈星出息了!”
……
……
“咯咯咯——”
后院传来母鸡扑腾的声音,紧接着是菜刀剁在砧板上的闷响。陈星望着厨房里忙碌的父母身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鸡汤的香味像长了腿似的,顺着穿堂风溜遍了整个四合院。
金黄色的油花在汤面上打着转,老姜片和干香菇在砂锅里沉沉浮浮,炖得酥烂的鸡肉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