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防图背面用郑国巫文写着:“血浓于水,却浓不过权谋。“她忽然将纸投入湖火,火光映着她右颊的朱砂痣,比任何时候都鲜艳:“从你教我用吴钩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磨的剑。“
夫差忽然轻笑,指尖替她拂去雪粒:“孤许你一个月后,在姑苏台观礼——越王允诺的''美人计'',将变成孤的''请君入瓮''。“他的声音混着湖风,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你,将亲眼看着越人明白,什么叫''反客为主''。“
公元前473年,越灭吴。
西施站在姑苏台废墟上,手里攥着夫差的半块玉佩。她右颊的朱砂痣已褪成淡粉,与左颊的泪痣连成一线,像极了吴宫椒墙上的裂痕。远处传来越宫的钟鸣,那是勾践在举行庆功大典,而范蠡,已带着他的“替身棋子“消失在茫茫太湖。
“娘娘,该走了。“素心的声音打断思绪,她此刻穿着越地平民服饰,袖口绣着的不再是越式花纹,而是郑国的双生蝶。西施望着太湖的波涛,忽然想起夫差临终前塞给她的密信,上面写着:“孤从未信过越人,却信了你。“指尖抚过腰间的吴钩剑,她知道,这把剑永远不会染上他的血,就像她永远不会告诉越人,真正的“反骨“,藏在他们最信任的细作心里。
湖面上漂来片枯叶,上面用巫文写着“夷光亲启“。她拾起时,叶上的字遇水显形,竟是弟弟从齐国寄来的平安信。泪水落入太湖,与当年的假血、真血融为一体,终将在岁月的长河里,凝成一段无人能解的吴越传奇。
而她,终将带着这满身的秘密与伤痕,化作太湖上的一缕清风,拂过那些被史书掩埋的真相,拂过那个曾教她握剑的男人的魂灵。毕竟,在这权谋交织的乱世里,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棋子与解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