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商业局工作证。
我是市商业局的苏婉，奉命调查粮食系统贪腐案。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公事公办，你父亲是我们重要的线人，但在最后关头暴露了。
鹿鸣的世界天旋地转。父亲是线人？不是投机倒把犯？
那为什么没人替他平反？为什么我母亲要病死在床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证据不足。王振国势力太大，我们...她突然住口，猛地将鹿鸣拉到树后。
火葬场后门开了，一个秃顶男人探头张望。苏婉推了鹿鸣一把：去吧，就说是我介绍的。记住，至少要三个指标才能凑够手术费。
鹿鸣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但母亲的咳嗽声在他耳边回响，父亲在狱中憔悴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为了家人，苏婉在他耳边说，有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鹿鸣深吸一口气，朝那个秃顶男人走去。
两小时后，鹿鸣揣着三张死亡证明和八百斤粮票走出火葬场。天空飘起了小雪，他却浑身发热，仿佛刚从一个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办妥了？苏婉从阴影处走出来。
鹿鸣点点头，嗓子干得说不出话。那三张证明上的名字他都不认识，但从此以后，这些死者的生命将延续在他母亲的医药费上。
别想太多，苏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比起王振国他们贪的，这只是九牛一毛。她递给鹿鸣一个搪瓷缸，里面是热腾腾的姜汤，喝点吧，你脸色很差。
鹿鸣接过缸子，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突然注意到苏婉手腕上有一道伤疤，形状很奇怪，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印。
这是...
苏婉迅速拉下袖子：旧伤。她转移话题，你父亲还留给你什么？除了那本手册。
鹿鸣犹豫了一下。父亲入狱前确实给了他一样东西——半块虎符玉佩，说是祖传的，关键时刻能救命。但他不确定是否该告诉这个神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