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太夫人死死地盯着楚勉之的眼睛,缓缓道,“你做错了,就是错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只要你好好跟你大哥、跟鸢姐儿赔不是,大伙儿都会原谅你的。”
“娘……”跪在地上的楚勉之嘴巴微张,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他娘,犹豫、不甘、愤懑、耻辱等等情绪兼而有之。
他如何看不出母亲的暗示。
事已至此,人人都认定他有罪,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他再否认也无济于事。
与其母子俩一个都逃不过,不如由他一人担下亏空的罪责。
他现在已经把大哥得罪死了,必须得牢牢握住母亲这唯一的靠山,让母亲替他把他的那两万两一并还了。
楚勉之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半晌,才道:“那十万两也不全是我拿的,沈大材、甘庆、邢仁福他们拿走了整整三万!”
每每想到这点,楚勉之就呕得想吐血。
楚明鸢轻轻地笑:“也就是说,二叔您不仅从我娘的嫁妆里‘借’了不少摆件,还‘借’走了整整七万两?!”
“什么‘借’?不是偷吗?”楚翊抱胸而立,嘴角撇出一抹讥诮的笑。
“……”楚勉之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不出一个字。
太夫人暗暗地松了口气,攥着佛珠串的指尖发白。
这时,门外响起了楚敬之嘶哑中难掩虚弱的声音:
“我不管沈大材还是甘大材,既然二弟你的人贪的这笔银子,我就管你要。”
“十万两,一个子儿也不许少,否则我就去京兆府告你!”
楚敬之在小厮的搀扶下迈入前堂中,他额头扎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鲜血隐隐渗出,瞧着瘆人得很。
侯夫人刘氏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敬之身边,看着楚勉之的眸子中迸射出嗜血的凶光。
“只还十万两,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伯父,我看连鸢姐儿为义诊出的银子,也该让老二出。”
如果目光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