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月季,花瓣上还凝着晨露。泪水突然决堤,她想起出嫁那天,母亲偷偷往她行李箱塞了两万块,说:“穷家富路,别委屈了自己。”可她怎么能不委屈?陈凯给小三买卡地亚手镯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床头柜抽屉深处,藏着个褪色的信封。李妍颤抖着抽出照片,那是上周跟踪陈凯时拍下的。照片里,他揽着年轻女孩的腰走进酒店,女孩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闪着冷光,和她戴着的地摊货形成刺眼对比。照片背面,朵朵用拼音写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还带着橡皮屑,此刻却像在无声嘲笑,嘲笑她的愚蠢,嘲笑她的天真。
记忆突然闪回朵朵的钢琴课。那天她提前请假去接女儿,却在琴房外听见小同学的妈妈问:“朵朵爸爸怎么总不来?”朵朵低头抠着衣角,小声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赚钱,等我拿了奖杯他就回来。”李妍当时蹲在墙角,指甲掐进掌心,生生将呜咽咽回喉咙。现在她才明白,那些等待都不过是陈凯为了隐瞒出轨编造的谎言。
凌晨三点,李妍在医院走廊游荡。手机电量报警的提示音响起,锁屏是朵朵周岁照,陈凯抱着女儿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好丈夫好父亲。她突然想起产检时,医生说她患有多囊卵巢综合征,自然受孕几率极低,是陈凯哭着求她:“我们去做试管婴儿,我会一辈子对你们好。”可后来她才知道,胚胎移植手术那天,陈凯的情人也躺在同一家医院的手术室,而朵朵,不过是他们选中的“商品”。
推开病房门,陈凯正对着手机笑,屏幕蓝光映得他面容扭曲。李妍瞥见聊天框里跳动的暧昧话语:“宝宝在我肚子里很乖,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这是陈凯每天让她喝的“养生汤”,此刻杯底沉着几粒陌生的白色药片。原来,慢性毒药早就藏在她的日常里,而她,竟然毫无察觉。
“我们离婚吧。”李妍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凯愣住,随即冷笑:“离就离,不过朵朵得跟我。”他晃了晃手机,“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