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站的铁皮屋顶在狂风中发出刺耳的呻吟，林烬踩着湿滑的垃圾堆冲进棚屋，靴底沾着的血迹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道狰狞的轨迹。老槐佝偻的身影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中若隐若现，月光透过破碎的天窗，在他枯枝般的手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终于来了。老槐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回响，这玉是上周在陈伯古董店门口捡的，和你那片青铜是个对子。
林烬将青铜残片摔在老槐面前，碎片在垃圾堆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气：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槐突然直起腰，枯枝般的手指抵住林烬太阳穴。林烬的瞳孔骤缩——情报贩子的驼背竟是伪装，此刻完全舒展的身形竟比之前高了半头。老槐眉心的皱纹里藏着青铜锈色，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你的胎记在发烫。老槐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警告，说明沙漏正在抽取你的记忆。他突然抓住林烬的手腕，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林烬掌心，当三道波纹汇聚时，你将成为下一个祭品。
林烬的喉结动了动，后颈的胎记烫得像刚从炉中取出的烙铁。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老槐身旁的铁桶，桶内滚出一枚与他掌心残片纹路相同的青铜指环。指环内侧刻着的日期赫然是三年前灭门案的那天，林烬的瞳孔骤缩，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嗡鸣。
老槐的驼背在金光中缓缓舒展，林烬突然意识到——这个情报贩子的佝偻姿态竟是伪装。当沙漏的细沙化作金芒没入老槐身体时，他的眉心裂开一道青铜色的缝隙，露出里面流转的沙漏倒影。
下次再用沙漏，老槐直起腰时已换了副面孔，眉心的皱纹里藏着青铜锈色，记得先问自己——值得用记忆交换吗？
林烬摸着空荡荡的手腕，沙漏的玻璃罩已彻底粉碎。他的太阳穴仍在跳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青铜碎片在颅内游走。老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看清楚了。老槐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