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的指尖在触及《山河秘录》鎏金封皮的刹那,千万根冰针刺入骨髓的剧痛令她眼前发黑。
那些缠绕在书脊的鬼手突然暴涨,化作紫电顺着她掌心血痕钻入经脉,右肩的朱砂痣瞬间绽开妖异的红莲纹路。
松手!萧景珩的暴喝混着锁链断裂的轰鸣,他染血的掌心才触到江晚宁腕间,就被暗金色气浪掀翻在地。
玄铁剑鞘在冰面划出三丈长的火星,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惊痛。
江晚宁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血腥气漫开的瞬间,冰晶穹顶忽然映出母亲临别时的画面——那支红梅簪插进她发髻时,簪尾朱雀暗纹正如此刻般泛着血色荧光。宁儿要记住,机关术的精髓不在机巧,在破局之心。幻影里的素手穿过十年光阴,轻轻覆上她颤抖的指尖。
噬骨剧痛突然化作灼热洪流。
江晚宁瞳孔深处泛起鎏金色,发间红梅簪应声碎裂,十二枚暗藏机关锁的玉片悬浮成星斗阵。
那些啃噬她血肉的鬼手触到玉片寒光,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化作青烟钻进《山河秘录》的裂缝。
长公主踉跄着撞在冰柱上,金丝护甲抓挠着脖颈蔓延的咒文:你以为破得了天枢阵眼?
这秘录里锁着的可是......话音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腕间紫烟凝成细线,正被秘录裂缝疯狂吞噬。
冰晶地宫突然陷入死寂。
江晚宁感觉掌心一轻,鎏金古籍已落入怀中,书页间蒸腾的暗紫色雾气正被朱砂痣的红光寸寸吞没。
她踉跄着跌进萧景珩张开的披风里,瞥见他左耳坠不知何时已化作血玉,与他后颈若隐若现的胎记拼成半朵红莲。
二十年布局...竟毁于赝品之手...长公主嘶哑的笑声裹着冰碴,她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成霜白,腕间机簧突然爆开,将最后那缕紫烟凝成淬毒冰棱射向青铜棺椁,那便让皇陵永镇......
萧景珩的软剑比毒烟更快。
剑锋挑起的青鸾虚影衔住冰棱,振翅时洒落的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