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萧景珩正用剑尖在地上绘制的八卦阵眼。
乾坤倒转!两人异口同声的厉喝惊得长公主后退半步。
地宫四角的冰柱轰然炸裂,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铜兽首。
兽口喷出的不再是黑气,而是裹着红梅清香的机关锁链,将翻涌的星轨尽数绞碎。
长公主腕间紫烟突然凝成实体,反噬的咒文顺着经脉爬上脖颈。
她惊恐地抓挠着浮现冰纹的皮肤,却被自己操纵的傀儡虫咬住指尖:不...这不可能!
天枢计划的阵眼明明在...
在镇北侯府书房第三块地砖下?萧景珩拭去嘴角血迹,剑尖挑起半片染血的制药笔记,母亲留下的蔷薇硝味道,二十年都不会散。
江晚宁趁机跃上棺椁。
她发间的红梅簪与青铜纹路严丝合缝,朱砂痣渗出的血珠在棺盖汇成凤凰图腾。
当长公主凄厉的惨叫随着冰晶枷锁破碎时,整座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山河秘录》悬浮在棺椁上方,书页间流转的紫气正被红梅簪一点点抽离。
江晚宁忽然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畔叹息,那声音与冰雾中残影的口型完全重合——快逃!
萧景珩的剑鞘在此时抵住她后腰。
温热掌心覆上她握着红梅簪的手,却触到刺骨寒意。
江晚宁猛然惊觉书页间根本不是紫气,是无数双细如发丝的鬼手正顺着簪身爬上来。
别松手。萧景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他左耳坠落的血珠在书页上晕开诡异的莲花纹,我数三声,把簪子往坎位转......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复位的轰鸣,江晚宁的指尖终于触到秘录封皮。
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七岁那年坠入寒潭的夜晚,而此刻书脊凸起的纹路竟与母亲发簪上的机关锁完美契合。
当鎏金封皮绽开第一道裂缝时,江晚宁突然看见秘录扉页的空白处浮现出血色符咒——那纹路与萧景珩后颈被毒雾遮掩的胎记,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