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唐律法,当街刺杀官差如同造反,当斩!”三人为首的中年大汉再也无法保持镇静,对着身旁的偏瘦衙役吩咐道:“胡坻,还不快去拿下反贼!”
“虎爷,这……”偏瘦衙役单手紧了紧手上的长刀,犹豫着。壮实的同伴被人家一拳就撂倒,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咋整?更何况自已还受伤了……
“没用的东西!滚去叫其他兄弟来!”
中年大汉无耐,准备自己上,他刀尖指着少年,说道:“与官府作对死路一条,束手就擒可免家祸!”
少年手臂在脸上擦了一下,突然举起双拳,砸在了屠案上的衙役身上,对着中年大汉用狰狞的表情、和无比憎恨的语气吼道:“你是不是想找茬?我他妈招你惹你了,这大雪天的没吃、没喝、没穿的,老子跑山上弄头野猪换口饭吃有错吗?啊?有错吗?”
少年一边诉说一边拔起屠刀走出铺子,缓缓靠近中年官差,比划着手势继续诉苦:“大叔,小子在这狗屁黔州无父无母无产无业,家里没棉没田没钞票,没面没米没碳烧,就一小丫头整天饿的冷的哇哇叫,你想怎么样?啊?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家那小丫头……”
这时少年突然止口不语,他目光看着中年官差的身后某处。
“别过来,你……你别过来!少在本差面前装穷,违反大唐律法就得伏法!”中年大汉举着长刀连连后退,脚下一滑险些跌到,刚站稳时,从后面穿来一句幼嫩、却充满威严的话,让他身子不防而失衡,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根据大唐律法,私加赋税者--当斩!”
声音出自身后,中年大汉扭头望去,后面是一辆不知何时停在那的普通马车。车驾上坐着位年近六旬的赶车老头,车旁站着两个壮硕的仆人,很明显那幼嫩的声音肯定不是他们说的。
正当这位大汉疑惑、又想发怒的时候,从马车里下来一位身穿厚厚白色锦袍的小公子哥,大约十二三岁。小公子的脸色比衣袍还要白上几分,堪比飞舞的雪瓣,他迈着细步向铺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