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绵绵的白雪皓然一色,树木光秃秃的,空虚而苍凉。
的确如魏昭所料想的那般,棺材到了夷陵。
魏家乃世家大族,根基在此。族人密密麻麻站在老宅门口候着。
站在最前头被扶着的年迈老人是魏家族老,面容如枯木般干瘪,鬓发花白。
他着一身素衣,脸色悲戚。
手带着颤去触棺材,眼中闪烁着泪花。
“归之生前可留了什么话?”
将军见了族老可都要行晚辈礼的,迟御恭声应。
“不曾。”
他嗓音发涩:“当时的情况来不及。”
不少人擦着眼泪,忍住哽咽。
族老闭了闭眼。
“当初归之送封行回来,我也是站在这儿。”
他嘴里的封行便是魏昭的父亲——顺国公。
“封行媳妇才守寡几年?眼下又……,她如何遭得住啊?”
族老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魏封行娶妻前特地回了趟老家,那般沉稳的性子人竟掩饰不住欢喜。
他说。
【族爷爷,她自幼有婚约在身,原以为此生不会有缘分。可得知她退婚,我便坐不住了。也算不得君子所为。我爱慕她多年,也算守得云开终见月。】
后来封行出事,他媳妇就险些没了半条命。
那般端庄守规矩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成了泪人。
【“族爷爷,封行是文臣无意和皇室斗,又得了什么下场?我可不信他的死因没有……。归之可是武将啊,边境刀剑无眼,若他有个好歹,我……”】
顺国公夫人不想让魏昭冲锋陷阵去卖命了。
【“可他一意孤行,不听我劝阻。那孩子心思沉,想什么又不同我说。我……我就怕他对封行的事耿耿于怀。”】
【“是,我自幼管他管的严,什么都要他做到最好。明知他有怨,我视而不见对他一再约束。族爷爷,我如今悔了。”】
族老义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