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君章几度坚拒,屡屡攻伐代州此番投唐,就算明岁再叛,突厥还能毫无顾忌的信任苑君章吗
就算苑君章明年再投突厥, 也应该心里有数, 靠突厥是靠不住的,自己处境艰难的时候, 李唐有可能相援,而突厥不会。
这是分化之策,也是摆在太阳之下的阳谋,只要苑君章投唐,他和突厥之间必起间隙为此付出一些粮草、军械,是值得的。
而且,苑君章麾下,尽是汉儿,他们原来没得选,或者不需要选,但如今必须选,也有的选经历了这一切,难道他们心甘情愿的给突厥当狗
多少士卒逃往关内,这是人心所向,这是大势所趋,这是苑君章一人难以阻止的大势。
想起昨晚李善尽述大势时的从容自信,崔信心中有古怪的感触,这位可真不像个尚未加冠的青年,倒是像看破世事,阅尽红尘的老者。
刘世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紧走几步上前,“谈妥了”
不能怪刘世让啊,招抚成败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朝中对他的处置,很大程度要考虑这位代县令的说法。
崔信就比较撑得住,老神在在的站在那,等着李善过去。
李善果然一直走到崔信身边才开口,“进献良驹,降表入京,代州筹集粮草输马邑,调集一批军械但只能是守城军械。”
“降表呢”
李善从袖子里取出降表递了过去,心想这次谈判说起来简单,但其实很磨人苑君章估摸着是真的撑不住了,至少在朔州撑不住,言语间几次提及云州,可惜突厥需要苑君章守住马邑这个重要的军事据点。
降表是必然的,进献良驹是李善额外提出的,而且他还影影绰绰的提及代州也缺马啊
苑君章是咬着牙应下的,进献良驹五百匹,额外再给李善送百匹良驹,而李善许诺,招抚事毕后,立即从代州先行调集一批粮草过来应急。
“时辰差不多了。”李善笑道“礼仪诸事,还请崔舍人主持。”
对于这种典礼,李善从前世就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