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你是用来替家里人还债吗。”
钟晚知道他查过她,但不确定查到什么程度。
但被包装过的贷款公司催债这种事,应该不难查,毕竟她先前几个注销的手机号和邮箱里全都是轰炸般的催债信息。
“当然不是。”她偏过头,坦诚地解释:“是我继母得了癌症,交不起医药费。”
梁序之没什么语气地说:“你还挺好心。”
把自己卖了,替继母治病,像是苦情伦理戏中才会出现的桥段。
钟晚看着他,喝了口茶平静地说:“也不算吧…当年我爸酗酒又染上赌瘾,我才刚上初中。都是她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我,不然,我也长不了那么大。投桃报李,我也应该这么对她。而且,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应该有好报的。”
梁序之把烟熄了,转回头,笑了下,“因为对你好,所以她就是好人?”
钟晚默了片刻,笑着说:“之前总是听人讲,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但对于特定的对象来说,一个人可能就是非好即坏的。比如我爸,跟他赌钱的人会觉得他是好人吧,散财童子。但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坏人。”
“从小他就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还没成年的时候,他差点就把我卖给贷款公司的老板抵债。所以,我也不认他是我父亲。”
梁序之看着她,目光却好似穿透了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入秋了,一阵风吹过,窗外的红叶飘扬落地,窗户开着,传进来沙沙的响声,引人愁闷的萧瑟感。
他坐在窗边,精致利落的侧脸莫名显得孤寂,金色的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钻进来,给他的轮廓添上薄薄一层光晕。
钟晚意识到说的有些多,虽然这些事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有点怕梁序之追问,如果问及亲生母亲,她大概就得扯个谎。
但梁序之最终什么都没说,对她的家事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抬手轻抚了下她头顶的发丝,平声说:“回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