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猛刺了他儿子。
他登时眼冒金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顾不上那在街上只能慢行的马车,跑了过来,见得儿子这幅惨状,他不由怒火中烧,灼心灼肺。
扭头殷切看那刚给刘玉郎止完血,正收拾药箱的老大夫,“大夫,我儿如何了?”
老大夫看着他,低眉顺眼答:“运气好,心脏长得偏,死不了。”
“多谢您。”刘正宏拱拱手,示意刚追过来还在气喘吁吁的下人给老大夫包了几颗银锭子。
而后转看向被一众衙役压在地上的孙阿猛,面色青里泛红,眼似要喷出火来。
“你到底何人?何故污蔑、刺伤我儿!”声音夹杂着愤怒、隐忍和不解。
孙阿猛大笑不止,口中大呼:“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然后众目睽睽下,头一歪,嘴角流出鲜血,竟是咬舌自尽了。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瞧着这接连的戏码,顾晗以舌尖抵牙床忒了一声,“这戏闹到这儿可算是差不多了,可怜刘大人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被撕了口子,还赔了儿子。”
说着可怜,但满满的幸灾乐祸不掩饰。
他瞅了瞅天,提议:“快中午了,咱去醉仙居用膳吧,太想念那一口醉大转弯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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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盛京城出了名儿优雅的风月地。
顶楼雅间。
顾晗,苏柒,墨醉三人盘膝坐着,软榻上原本摆的棋盘换成了三大叠醉鸡翅,酒香并着肉香,刺激得味蕾直分泌唾液。
“苏小柒,你早上说要离京,具体什么时候?”顾晗一边撕咬着皮儿脆肉筋道的鸡翅,一边声音含含糊糊得发问。
闻言,墨醉也一脸紧张,盯住苏柒,“主子,您怎的突然要出京?可有同大公子交代?您是要去办什么事儿?打算带多少人?去多久?有危险吗?——”
“得得得,打住!”苏柒赶紧叫停墨醉那连珠炮似的嘴,“今儿就启程,没和别人说,替我瞒着,至多三日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