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颌下的胡须。
差不多离刘牢之有六七十步远,陈望勒住紫骅骝,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扔给了身后一名亲兵,快步向他走来。
刘牢之率领众将迎了上去。
离得老远时,陈望已是满面笑容,如沐春风,像多年未见老友重逢一般抬手高声喊道:“道坚兄,哈哈,道坚兄啊,多年未见,可想煞小弟了……”
对于陈望的热情,刘牢之有些惊愕,心道,你我有这么亲近吗?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儿耍。
但他冷峻坚毅的赤紫方脸上也泛起了笑意,因多年戎马生涯,饱经风霜,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如沟壑纵横。
“末将刚刚得到消息,未曾外出远迎,还望平北将军恕罪啊!”刘牢之停住脚步,躬身施礼道。
在咸安二年,当守孝期满的陈望被简文帝正式封为前军将军、兖州刺史时,自己还在北府军中担任小小的都尉。
整整三十年,陈望只升了一级,为平北将军,而自己已经跟他平级了。
陈望也停下脚步,拱手还礼,笑容不减,朗声道:“一晃二十几年不见,道坚兄精神矍铄,身体康健,乃万民之幸,乃我大晋之福啊!”
“平北将军谬赞啊,末将何德何能,万万担不起啊!”
“国之良将,大晋栋梁,现唯有道坚兄。”
“岂敢,岂敢,平北将军鞍马劳顿,快快里面请。”刘牢之赶忙侧过身子,一边谦虚着,一边向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坚兄请。”陈望赶忙躬身,也做了个向里请的姿势。
“平北将军乃朝廷钦使,理应在前。”
“啊,啊,哈哈哈……”陈望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随即从胸腔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道坚兄不说我倒还忘了自己是来劳军的,一路上只想着能与老友重逢了,哈哈哈……”
一边笑着,陈望一把抓住刘牢之的手腕,硬是拉着他肩并肩向大帐走去。
来到大帐中,刘牢之请陈望上座,陈望因其钦使身份不便客套,微微颔首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