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七年来做过最愚蠢的事,即使眼眶发红,她也强忍着没有流下泪。
宫景煊给她撒下药粉时,她的筷子腿抖得更厉害。
听着她不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手微微颤一下,生怕碰到她伤口加重疼痛。
“你……快点!”她语调颤动,“上个药!怎么像个姑娘似的!”
“我是心疼你才慢!”居然说他像姑娘,手里的动作快了一步。
宫景煊一只手扶她小腿后面,上完药粉后,换新的绷带缠上,“再忍一忍。”
钟语宁像冬日里,被冻得抖腿似的,莫名来一句,“你做的饭有进步,比刚开始时做的要好。”
宫景煊唇角蓦地一勾,得到她认可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做。”
话音刚落,已经包扎好,“好了,记住下次小心。”
钟语宁膝盖里还有他温柔的触感,点头,“麻烦你了,照顾我还要上班。”
“你在说什么呢!这是夫妻间该说的?……对于你,我不觉得麻烦。”宫景煊把药收拾到箱子里,打量一眼她的腹部,“肚子要不要……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
他询问她意见。
钟语宁抿唇愣住半晌,反正他全都见过了。
宫景煊重复着,“可以让我看看吗?然后再上一些药,伤口严重要勤换,这样会好的快。”
见钟语宁点头应允,他才掀上一半裙,腹部结痂成一大片粗线,甚至有些大块青红的地方。
他伸出大手触摸,“一定很疼吧!”眼眶刹那间酸痒,逐渐湿润了起,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胸腔感到窒息。
钟语宁见状,“怎么了!”她知道那模样肯定很恐怖,索性没有去看,但是疼痛告诉她,已经不成样了。
反正她也不在意,皮囊漂不漂亮,也已经不在意了。
钟语宁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为何想摸摸他的头,一段记忆又从她脑中消失。
见到他,总有一种故人的感觉,像很小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