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鄂想打,忍不下心,想骂,却又因愧疚和心虚,骂不出口。
是,二郎没说错。
两个嫡子间,自己的确更偏心长子,容忍度也更高些。
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有所不同。
何况……即便大郎不成,他还有二郎这个后手。
比起亲生子,自己的确更倾向于将二郎备选看待。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指责,去斥骂二郎呢?
深深看了眼行迹荒诞的崔绩,崔鄂掩面而走。
在自己的房内独坐片刻,头痛不已的崔鄂觉得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底牌,就这样消沉下去。
必须做些什么。
现在还为时不晚。
若是继续放任崔绩不管,才会迎来世族真正的灭顶之灾。
他不能这样坐视崔氏大厦将倾。
即便崔氏有亡的那一天,也绝不能亡在自己手上。
崔鄂的脑海中,反复浮现起裴萧萧那跋扈至极的丑恶嘴脸,还有崔绩面色潮红,衣衫不整躺在树下的荒唐样子。
只觉得头越发痛了。
崔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兄长,庐江王有邀。”
崔鄂冷笑一声,心中无数的怨气和怒气,仿佛有了宣泄的地方。
“他还有脸来找我?!”
“先前跟我要人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
“现在反倒成就了裴文运的名声。”
“这会儿知道急了,怕了?”
“早干什么去了?!”
崔邦在屋外沉默片刻。
“那我去将庐江王的邀约拒了?”
崔鄂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才施施然过去开门。
“不,你告诉他,我会赴约。”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等下去,只会等来引颈受戮的结局。”
“裴文运那头饿狼,盯着我们多少年了?他绝不会就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