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如你这般的女子,总是志存高远,不愿拘泥于后宅。”
姜念轻声说:“的确,报了仇,我就只想轻松自在些。”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姜默道是个疯子,一生钻营,被科举仕途逼疯了。”
“我又见过舒太后,她的仁寿宫那般气派,却又那般阴森。”
“我便觉得朝廷好像个金笼子,想要手握权柄,就必然要把自己关进去。”
“可是沈渡,我还是最想要自由。”
沈渡沉沉舒一口气。
最后说:“是我缘木求鱼。”
这一夜注定难眠。
不仅沈渡睡不着,留在府邸里三个男人,冷冷清清,也是孤枕难眠。
韩钦赫看着潇洒叫她自己去处理,却实在怕了沈渡在她心里的地位,唯恐这一夜过去,又有什么旧情复燃的戏码。
正在院子里摸黑散心,却又瞥见谢谨闻房里一点光亮。
姜念走后,一直都没瞧见他。
韩钦赫还当他自尊心重,早就跑回听水轩去了,却不想也是忍下来。
第二日,姜念依言陪人去了宣平侯府。
那年是倒春寒,海棠花也开得晚些,今年倒是早早在二月初盛放了,正赶上花期。
侯夫人出来见了她一面,瞥见有男人在身侧,也没留着碍眼,放他们二人自己逛去了。
“就是在这里。”
沈渡记性好,入了花林深处,牵着她在一处站定,“你拔去我束发的玉簪,叫我回去时,被管家盯着好一阵瞧。”
这些年少旧事提起来,还是格外有味道。
不过这一年,姜念只仰头看看他的发冠,没有再伸手的意思。
眸光下移几寸,就对上他深沉一双眼,情意汹涌像是能把自己吞了。
昨日夜里,沈渡到底什么都没做,连主动吻她都不曾。
以为他终究会有一场失控,却还是生生压下了。
他说:“往后,我会去苏州寻你,你得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