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身侧,实则也是一种默许。
她还从未见过他褪去外衣的模样,总以为他身上书卷气浓,身形也颀长清瘦,而今只着贴身里衣,隐隐显露的胸膛告诉她,沈渡一点儿也不瘦。
姜念躺在里侧,锦被覆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去瞧他。
沈渡的吻便落在她眼角,很轻,一下一下移至眉心。
“明日就要回去吗?”再开口,清润的声线低哑。
姜念脸都是烫的,告诉他:“你若想我多留几日,也不是不可。”
他那只白净的手伸过来,拉下她高高盖着的被褥,终于毫无阻碍覆上她面颊。
或许是自己面颊太烫,他指尖是凉的,昔日温和的眸光却滚烫一片,暗暗克制着占有的野心。
只是他不甘心,到今日他也位高权重,分明也能站出来争一争她,触碰她,却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对此,姜念只觉得煎熬,是钝刀子割肉的疼。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勾住他颈项便吻一口,看着他清隽面上蔓开一片红。
却没有如她所想被勾动,沈渡俯下身来,将她紧紧抱住,几乎可以说半压在她身上。
他很难过,姜念能够感知到,于是她也难过。
“真的想好了吗?”他声调不稳,“你真的要,放弃我吗?”
姜念只能说,她觉得很可惜。
在苏州的那两年,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她总要先选自己喜欢的地方,再从合适的人中挑一个喜欢的。
她和沈渡过去不合适,如今,也不合适。
“没有人放弃你,”她也紧紧拥着人,“我们只是,朝着各自的心愿去了。”
“咸祯三年那场星陨,你许了什么愿?我许的是,报仇雪恨、无拘无束。”
很残忍,却也很现实。
沈渡的愿望是,肃清时局、安邦治国。
没有彼此,甚至背道而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松开她,静静躺在她身侧,鼻间气声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