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奔着扎江老夫人的心去的,莫说老夫人,便是个有心的都能看出江枕丝毫不将江老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更别提瞧瞧江老夫人了。
现下在他眼中江老夫人形同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他不恨江老夫人便是皆大欢喜的事了。
还指望着江枕能来看江老夫人?在江枕心中怕是都不将这件事当个正经事儿来瞧!
江老夫人长久以来溺爱和放纵造就了江枕一身骄纵不可一世又浮躁的性子。
从最起初免了他晨昏定省到后面各式各样的娇惯和护短早早便将江枕的性子养歪了。
也叫江枕早早知晓他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会有人真的来责罚他,更不会料到他会有被自己一向瞧不起的江清宴掰断手指的一日。
直到掰断手指那瞬,江枕才惊觉原来同惯着他的只有江老夫人。
宋清阮太熟悉江枕的心性了,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全在这个待自己最好的江老夫人身上找回来。
在他眼中,莫说踹了江老夫人一脚,便是一脚将她老夫人踹死了,江枕也只会叹息两声,叹息脏了自己的鞋面。
福寿堂内满地藉狼藉,江老夫人躺在榻上听着江枕在外面哭嚎,自己则躺在榻上连起身都做不得。
整个堂内,唯有宋清阮一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江老夫人,又问了一遍:
“老夫人,倒是枕儿,他可曾进来瞧过您?他可有半分不安?”
江老夫人脸上一阵青白交加,自她喘不上气来那刻……
江枕竟痛快地笑出了声,后见她躺在榻上起不来,他便在外面哭喊着要他娘来。
江老夫人无力阖眼,半晌才默默出声:“他只是个孩子。”
宋清阮讥笑一声,“是,清阮也见他是无心的,这孩子吃苦了。”
惯子如杀子,宋清阮深谙这话的道理,怎放在江老夫人身上便说不通了?
她前世虽疼爱江枕,却也严加管教,莫说大是大非,便是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也断不能放纵江枕含糊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