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哪舍得去买肉汤?
周瑞祥望着佛像,痴痴想着,以前他在御前侍奉,三九寒冬能热得想冰块吃,这样凄风冷雨的天气更不用他出门露头,有的是灰孙子争着抢着替他跑腿。偶尔在殿中热得不行,故意讨个出外的差事出来透透气,一路有小徒弟打伞不说,到了地方还能坐在廊下喝杯茶,慢悠悠赏够了雨雪景致再回去。
周瑞祥无声悲叹,他失去这样的好日子已有七年了,皇帝为了爱妃发作他,昭妃……不,如今已经是德妃了,德妃娘娘不曾对他落井下石,宫中虽仍有小人踩他,到底不是一哄而上,他也还能招架得住。
皇后娘娘往年腊月都会叫人给他送件棉袄,这时节也会添一筐炭,今年年前年后的也没什么动静,想来是觉得他已经无用了吧。
皇帝早已不再记得他,皇后娘娘也抛弃了他,他在这凄苦之地日复一日,无望地熬着,死不至于,活又难熬,不上不下的,还不如被人踩到底,彻底断了念头,一根绳了结的好。
周瑞祥裹紧了开裂的皮袄,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凄凉。
“周先生。”
周瑞祥往外一看,见来者是皇后身边的李副总管,脸上立刻笑开了,忙起身迎出去:“李先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哟,这恼人的泥泞,我给您拿布巾擦擦。”
李总管摆摆手:“无妨无妨,这倒霉天谁出来都得这个结果。”
“谁说不是呢!这冷天气辛苦您过来,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周瑞祥殷勤地给他擦着靴子,“您是顺路过来看看我,还是皇后娘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李总管扶他起来:“周大哥,别忙活了,咱兄弟谁跟谁啊?”一句话说得周瑞祥抹眼泪:“这宫里头,也就皇后娘娘和您这样照拂我了。我当初但凡办事漂亮点,如今也还能多给娘娘尽一份心。”
“唉,别提了,娘娘如今日子越发难过,自从去年陛下一道圣旨,夺了娘娘的权,宫务全被‘皇贵妃’接了手,皇长子又被她当众按进水缸,好险没淹死!”李总管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