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管,海诗诚不过是个障眼法,带着顾勇魏云打掩护,方便李慎细查藏在犄角旮旯的异常。
李慎说了最严重的几家情况:“那粮仓都是空的,里头只有很少的米,还一股霉味,显是不能用了。想必平时来人查账,那满仓的粮都是从别处临时借来。待蒙骗过了钦差,便将东西归还各处。”
谈及银两,李慎也颇为老道:“不用上手,底部必有切口,上头的灌些铅压重量应付检查,下头那些掏空便罢,反正也不会有人特意搬开箱子和上面的金银查验。”
李慎冷笑:“海三哥装愣头青发难,他们竟说是因为送进宫里了所以仓库临时空着。昭阳宫总共多少人?何况日常用度都是宫里供应,他们不过是添补,娘娘便放开了折腾,难道一年真能吃他们百万斤粮?又能用多少古董?他们是算准了这点,才敢挪来东墙补西墙。虽然我年纪小,这些事却都是老花样了,无非家业大,老鼠也更肥罢了。”
夏安又说了请他们吃喝的事:“一人一个荷包,我猜着不是干股就是约好每年分红数目的契书,我们这是头回去,多半只是个钱数,过两年牵绊深了,就该换干股了。不信咱们打赌。”
李慎笑道:“我保证这契书还是没手印没章子,光秃秃白纸黑字。”
晴翠笑起来:“你们两个年纪不大,倒都成了精了。”
夏安和李慎都说:“我们虽然不干这样的事,却也见识过这种人。”
众人便都掏出荷包,将那纸展开,海诗诚、夏安、李慎、顾勇和魏云,这五人是领头的,皆是每年十万两,其余人都是钱粮布匹混杂,加起来折合白银也有三万两。饶是众人都知道会是一笔丰厚的钱财,也没想到他们敢给这么惊人的数。
那纸上只有数目与一个“洪福街管事”的落款,不署人名,也没有各家商铺的印章,无法作证据对质。
晴翠说:“要是你们拿着这纸去要钱,他们不给怎么办?”
大家都笑起来:“不会不给的,不给就坏了规矩了。”
晴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