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来了大股骑兵!”
咔嚓!
上好的汝窑青瓷落地,摔得粉碎。
鲁伯言豁然转头,看向荆无病,沉声道:“朝廷怎可如此草率断我江东忠逆?”
荆无病意味深长地道:“大人只管考虑江北何去何从便好,九江庐江以后大概就不属于扬州了。”
鲁伯言被狠狠噎了一下,却也无言以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朝廷大军先头部队肯定不会太多,昼夜兼程肯定人困马乏,寿春城高池阔,又有淮水天险,据城坚守待援,或有可为之处。”
要造反就赶紧。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鲁伯言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年轻人,拍案而起,怒斥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我鲁氏世蒙皇恩,乃大周之忠臣,如何便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
荆无病赶紧起身一礼:“大人铁骨铮铮、忠心日月可鉴,是下官孟浪了!”
鲁伯言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你这小子,若不是念你千里迢迢来送信,一片赤诚,一定叫你晓得大周的郡守不是你可以轻辱的!
且随本官恭迎王师!”
“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荆无病低头会心一笑,江北定矣。
鲁伯言走出会客厅,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既不似初见时那般外宽内傲,也不似骤闻天兵将至时的惶惑不安。
毕竟这里的郡守可是半割据状态的,除非把本地郡望都惹恼了,不然无人能治。
“来人!”
一直在门外恭候的亲随立刻躬身领命。
“即刻征发一万民夫、工匠北向搭建浮桥!”
“叫城中大户筹措三千万钱、五万石粮,明日天明前必须备妥!”
亲随呆立当场,挨了一记大耳刮子才赶紧捂脸去办。
荆无病负手立于侧后方,似笑非笑地看着鲁太守发号施令。
过去庐江、九江二郡一直跟着江东四郡对抗朝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