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明双臂抱住脑袋,缩成一团,一副不敢反抗的样子。
刘氏大惊失色,慌忙起身边拦阻边骂道:“你今日怎回事?自己不如意,却要妒忌儿子出息?”
一直不曾开口的文子明媳妇陈氏也赶紧上前帮着婆婆拉住公爹。
老大文子孝也赶紧过来劝阻父亲:“爹,咋恁大气呢?”
文仲谋发泄过后,浑身颤抖,犹愤愤地指着老二对妻子道:“那个央行,就是要夺我少府权的,这个逆子帮着外人害亲爹,简直禽兽不如!”
刘氏当然不是糊涂蛋,似也有耳闻,终于回过味来,却也只能劝道:“这也不能怪老二的撒?是那个齐国公使坏的撒?”
文仲谋不再废话,转身就走,脸上青筋仍在躁动。
这事儿瞒不住人,他这个少府卿却这么晚才知道,这要说不是姓黄的使坏,狗都不信。
他在洛都根基不深,没办法像其他实权公侯那般耳聪目明,全仰仗潜龙卫传递消息,黄玉那老小子如果使坏,就是今日这般结果。
愤怒过后,他感受到了更深的恐惧,铸币权可是少府的命根子,国库是司农寺的命根子。
那竖子肯定是都惦记上了,但皇帝不太可能允许内阁直接执掌国库和税赋,所以大司农那边虽然警觉,但还不到夜不能寐的程度。
但铸币权就不同了,尤其是迁延百余年的铸币乱象,如果那竖子能收紧,朝廷就能凭空多一大笔进项,皇帝没有理由反对。
可是,那日御前内阁扩大会上,那般多公卿大将齐声反对,竟都挡不住。关键是内阁和储君都无人直接反对。
况且铸币可不只是铸币,还涉及金银铜矿专采专营,在那竖子手上不知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家宴小厅内,目送家主愤然离去,老大文子孝茫然无措,嫂嫂黄氏却和颜悦色地问道:“二叔不碍事吧?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文子明道:“劳嫂嫂挂念,爹没下死手,不碍事的。”
刘氏也忧心忡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