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走,更直截了当地追问道:“敢问世学兄,既然明相真有把握修通运河,那为何非要迫不及待挑衅我江东?”
虞世学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许多事,我等便是在洛都看得真切,仍觉亦真亦幻。数千里之外的江东哪里能真切感受到其间的风险?”
听他说得含混,王兴平先是一头雾水地蹙眉沉思了一下,旋即面色骤变,失声道:
“明相是故意叫我江东自断退路?!”
虞世学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并不直接回答是与否,而是进一步挑明道:“明相不要江东表面驯服,而是要彻底解决问题。”
王兴平双膝微微一软,旋即惊慌失措地道:“明相难道要血洗我江东?”
虞世学断然摇头道:“这些时日,你可见到明相对谁动过刀?便是王振东那等人,都要忍着恶心保。除了吴氏的存亡操于皇权外,凡是明相能定的,最后大概都不会下死手。”
王兴平心中愈发不安,以明相的做派,便是不要命,怕不是也要敲骨吸髓?
虞世学宽慰道:“江东豪族也不可能都打落尘埃,总归还是要留一批的。明相既然忽然拔擢恩公出任豫章郡守,恩公肯定是可以留的。来年运河开挖,恩公应能坐上豫章郡守了。
只要恩公能一直坐稳这个位置,待江东事了,兴平兄难道还谋不到一个太学名额么?以兴平兄的才学,入了太学,这进士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王兴平闻言精神一振,不由怦然心动,王氏乃是丹阳五大郡望之一,但实力垫底,已经二十年没争到太守了。果真亲爹能坐稳郡守位置,自己再进太学考中进士,仕途不就敞亮了么?
他强压下激动的心情,不由叹道:“我江东对朝廷颇多贡献,明相何故如此敌视?”
虞世学略显肃然地解释道:“明相的大一统论便是夫子们都不敢驳半个字,我江东却我行我素了远不止八十载。
本朝诸子百家争鸣虽不如前朝热烈,但仍能维持户枢不蠹。我江东号称天下文华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