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无意喃喃道:
“老爷莫怒,是儿子想左了,想来便是老爷,怕是也不甚清楚膳食这档子小事,可这满府上下,能有几人有此能为?”
是啊!这信是何人所写,又是甚么人送到这逆子书房?贾珍头一次感觉到对这座府邸失去了掌控。
他倒也不是没怀疑过这封信是这逆子整出的,来恫吓自己,但就像贾蓉刚刚说的,便是连他都不清每日膳食厨房里谁掌勺炮制的,哪个丫鬟走府中甚么路线给送来的。
这逆子手底下只两个心腹小厮,能打听到纸上这般周详的情报?
这么说来,真的有人在暗中对自己虎视眈眈。
这人对宁国府了如指掌,穿堂入室如过无人之境,又对自己心怀歹意,不可不防啊。
贾珍又咂摸一下这逆子方才的话语,回过味来,把眼一横,哼道:“胡咧咧甚么,你在暗指哪个?赖二管家素来便是好的,在府里服侍几十载,由得你在这里胡说,到我跟前给他上眼药?”
贾蓉面上唯唯诺诺,点头应声,可望着贾珍闪烁的目光,心里头却在冷笑。
贾珍话说的越好听,就代表这位老爷心里的疑窦越重。
发作一番心里的怒气,贾珍也摆了摆手。
“回去歇息着吧,有甚么动静及时来寻我。”
贾蓉躬身道:“老爷也不必太过忧心,终归只是些子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只要小心防备,那躲在暗中窥伺的鼠辈,绝不可能得逞了去。”
凝望着贾蓉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倒是越发看不透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了。
那纸条上所写的。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难道真的只是空穴来风?
贾珍也没心思听戏了,独自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茶几上被茶水浸湿的信纸,目光涣散,似是有些出神。
那逆子最后的话虽说带了点私心,可也点醒了他,心下拿定了主意。
“来人,叫赖二管家来寻我。”
不多时,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