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这期间,竟有二十三处可以投毒。”
“便譬如丫鬟送食盒的路上,因厨房离着老爷院里有些子远,上面说丫鬟们一般都会在亭子里歇歇脚,若有人躲在假山之中,寻隙掀开食盒……”
“又或者食盒送至老爷院里时,若有人藏身梁柱或者屋顶,只消揭开片瓦,借助银丝铁线,便可将毒滴入碗碟内,更可以绕过试菜的下人,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贾珍看着眼前如数家珍的贾蓉,一边让这逆子说的毛骨悚然,心里却也说不出的古怪。
这逆子研究的这般子透彻,是想做甚?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镇定心神,抖了抖手上的信笺,一双老眼直盯着贾蓉,低声质问道:
“蓉儿,你说这信怎么不往别去送,偏递进了你的院子?”
贾蓉抬起头来望着他,一脸悲愤,好似戏台上正含冤被打的丁郎。
“老爷虽平日管教儿子甚严,可哪家哪府不是这般,便是琏二叔不也常受着赦太爷的打,难道区区几顿棍棒,便要父子成仇了不成?”
“外人拿来说嘴便算了,如今老爷倒疑起儿子来了?”
“这信分明有人故意送来,离间我父子亲情,说到这,儿子斗胆,想问老爷一句……”
贾珍心里从来原便是这般想的,这谁家不是棍棒教子,听贾蓉这么一说,倒是暂放下了心头疑虑。
“你知晓便好,但凡你有长进,我犯不着生那些子闲气?想说什么便快说。”
“这信莫不是父亲送来的……”
“混账!”
贾珍没等他把话说完,拍案而起,他没怀疑这个逆子,这逆子倒好,疑起他来了。
“你只当我送去这满纸**勾当来试探于你?你蓉大爷好大的排面,竟值当我这般周折。没成什么事,疑心倒大了起来,你近来在府外那些子勾当,你当老爷我瞧得上眼,你只管寻人去问问,那些人认得到底是你蓉大爷,还是我宁国府?”
虽是厉声呵斥,贾蓉却像是松了口气,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