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起多了一封奇怪的信笺。
信皮上面既无落款,也无敬启。
难道是绍哥儿走前落下的?
贾蓉仔细一想,却又发觉不对,因着今日里约好了围猎,两人皆身着劲装,若是身上藏着书信,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没急着拆开信笺,他转身撩开门口的帘子,走到廊下。
绿珠正在小亭子里做女红,绣着个香囊,鬓发如海,臻首低垂,葱白嫩指捏着针线在绣绷上穿梭着。
旁边燃着碎碳的红泥小火炉上细煨着一壶梅花蓓蕾浸的烧酒,壶嘴在冬日里氤氲出丝丝热气。
冬日苦寒,府里的小丫鬟们夜间也常吃上一盏半盏的黄酒暖和身子。
绿珠自也不例外。
因着上回在屋里煮酒,让贪嘴的小兕子发现偷吃了去,发了好大的酒疯,闹得院里鸡飞狗跳的,连院里岚儿最喜爱的花草也让她霍霍了些子。
绿珠便再不敢在屋里煮酒,便将炉子搬来亭子里,边做活边看顾着,防着某个贪嘴的又偷吃了去。
“绿珠,这两日可有人进过我这书房?”
绿珠停下手中针线,歪着脑袋细想了想,虽有些许疑惑,但还是如实回道:“书房素来都是岚儿看管着,现下她不在院里,里面便是由我亲手拾掇的,从不让其他人进去,爷可是找不见甚么物什了?”
贾蓉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喃喃道:“那便没外人进过书房了?”
绿珠顿时有些紧张,抛下手中针线,急匆匆站起身来。
“可是少了甚么东西,难不成进贼了?”
贾蓉暗道自己昏了头,若真是有人无声无息地投了封信,又岂会让绿珠这个小丫鬟发现?
“你莫多想,书房原也没甚么贵重东西值得人惦记,不过是我常用的那根狼毫找不见了,便寻你来问问。”
绿珠这才放下了心,俏生生白了他一眼。
“爷的忘性怎生这般大,你那根狼毫笔杆上的漆画剐蹭了些子,不是差吕瑁送到外面京古斋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