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世事无常,昨天还强健如虎的大哥,突然间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眼前,绝望的情绪在心头蔓延,痛苦.失望.懊悔,任凭他此生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此时却无法看破,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就那么抱着,看着;
东边山头渐渐的刷亮了,一缕阳光照射在老彭的身上,照在大哥那幽青狰狞的脸上,老彭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哥为人一生谦逊有利,重情重义,就算死了也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
老彭费力的将大哥扛进洞里,放在床上,在袋子里找了最新的一件道袍给换上,又舀了盆水来,拿毛巾给擦脸擦手,又盖好被子,都拾掇好了,呆看半晌,起身将洞中的布置都恢复成自己刚来时候的样子;
也许自己真不该来打扰大哥原本平静的生活,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如今却害的好好一个大哥先自己一步失去了生命,看着放在边上的鬼针花,老彭又怎么忍心拿他来医治自己的病?
老彭将鬼针花放在小桌上,毅然走出了山洞,这山里的石头虽多,洞口附近却少,老彭费力的从远处一块块搬来,实在累了就抽口烟膏歇息会,直过了两日才将洞口完全封住;
大哥曾告诉过老彭,山里隐居的人死后,大多都是直接将洞口封了作墓室的,从古到今大约形成了风俗,老彭仔细检查封死的石墙,拿小石块塞住每一个小的漏洞,再检查一遍,只弄的看起来没有了人工的痕迹才罢;
老彭背起自己的大背包往更深的山里走去,漫无目的,更没有希望,只求在自己那最后的时刻来临之际,能找到一个可以作为自己墓室的山洞,他不怕死,但他对于自己死后有可能会成为野兽食物这件事怀有深深的恐惧;
老彭不知道自己在深山里不辨方向的究竟走了多久,幸亏背包里的食物够多,也幸亏没有遇上什么大型的猛兽,这一天终于走进一个三面峭壁的小湖边,这里方圆几百米都干净平整,四周稀稀拉拉长着些不知名的果树,不远处峭壁间的缝隙流下几沽清泉,向下汇聚成一幕小型的瀑布,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