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宣泄而下的是非常和煦的赤白橡色光线,明明这般清浅,打在身上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视觉,柔软的枝节不动声色地转眼间变成索取嗜血的充血关节,强势地步步相逼,攀附着呼吸相错,眉宇交接,直到你看清它的本来面目——恶劣狰狞、不怀好意,然后在被啃食干净的结局,你会失笑着吞掉全部绚烂的血色。
果然,是这样。
赤梓平静地在心头发出一声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叹息,似笑非笑,澄净如水晶玻璃下折射的波光。
没有什么开朗,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你,这个依旧穿着白色睡衣长裙忘记将长发梳理的你,这个虽然慌乱不定却依旧维持着低姿态的你,不是完整的你。
没有什么规定不允许你自己删减记忆,只是太过逞强坚持自己可以救自己,反倒显露了你的不堪一击。
“你……”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此刻你有机会实现小鸟的一种生存本能反应,你最希望得到哪一种?”
“迁徙吧……”
是忘记了归巢,还是因为就连可以归去的巢穴都失去了。
于是我确信,果然此刻的你依旧恪守着那份懦弱。
扑面而落的潇疎迢递,不需要刻意稀释就浓度全失,对于那双透着苍紫色的苍白色眸光,漫过来的形色终究因为生活的不怀好意而久久颠沛流离无奈千疮百孔,只是因为本体没有多少气力,也就仅仅只是泡涨了慢条斯理。
只是我知道,要是不去管它,总有一天会慢慢地由表及里,渗入到身体里面去。
咬舌自尽也好,投河或者悬梁,都大同小异,只是我不能放任你自寻短见。
赤梓主动垂下眼睑,走到厨房里角落一个格格不入的柜子旁边,打开柜门再阖严,转过身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件围裙。
走到顾小小的身前站定,捏着两根细长的樱桃红色缎带绕过小小的脖颈,一圈半系成一个简单的蝴蝶结,然后趁眼前女孩儿脸颊微红地低头寻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