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荻审视着那张奇怪的方脸、敏感的脸。这个问题充满了悲伤和恳求。回答一定要温柔。“也许，”他说，“你扮演一个角色太久了，你几乎已经成为那个角色了。”
扮演了一个角色？孙卫东想知道。他寻找着这句话的其他含义。他什么也没想到。他说：“我的机械装置没有人为故障。”
“这一定会让未来变得多么安全，”方安荻说。“真是太确定了。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在这里？孙卫东想知道。现在他明白了，他给自己提出的理由只不过是合理化而已。他开始后悔这次的对抗，有一种赤身裸体暴露在方安荻面前的感觉。“不朽的化学家不需要给出理由，”他说。
“你真的是不朽的吗？”
“是的！”
突然，方安荻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这个入侵者身上有一些东西，一些令人无法容忍的品质，掩盖了伪装和虚假。方安荻突然意识到孙卫东来这里的原因。知道这一点后，他想知道如何分辨这个生物。
“不朽，”方安荻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沉醉在太多的生活中。你就像一个攀登悬崖的人。爬得越高，跌落得越远——但是哦，深处看起来多么有吸引力。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害怕发生意外。”孙卫东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词上：意外！
“对于化学公司来说，不存在事故这样的事情，”他冷笑道。“化学物是人类，有智慧。最初的智慧可能是一次意外，但之后就不再是意外了。从化学物从桶中取出的那一天起，发生在化学物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打算完成的事情。”
“多么有秩序啊，”方安荻说。
“当然！”
“真是太整洁了，”方安荻说。“当你对一件衣服这样做时，你就失去了它的生命力！对一个人这样做，他就会过着警句般的生活……在他死后，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
“但我们不会死！”
孙卫东开始咯咯笑。毕竟这个方安荻是那么的透明，那么容易在争论中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