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合众国,宾夕法尼亚州。
静谧的夜如同永不停息的流水,随着时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轻易地占据着天空,钢铁丛林里的高楼大厦不复白日的喧闹,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城市萤火。
凌晨一点。
姬宁的脑门上抵着一把枪。
也许这是一把劣质的cosplay道具,但姬宁还没蠢到去赌一赌额头上的枪口会不会在三秒后变得炽热。
没必要为了意气之争用性命兑换筹码。
沉默就像规矩,总有人会去打破,这种事情总是年轻人更主动点。
离自己二十岁生日还有一周的姬宁酝酿了许久的勇气后,终于勇敢地吐掉了嘴里塞得并不严实的餐巾纸,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朋友,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至少都要给人一个交流的余地吧,就算是要割我腰子,咱们也不是不能商量,无论对方是谁我都出双倍的价钱......”姬宁尽可能地试图进行一场平和的交流。
可黑衣人的回答十分简短有力,并且简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一记平淡无奇的枪托让姬宁学会了如何在没有东西塞嘴的情况下闭嘴。
不是每个飘洋过海在异国他乡走夜路的留学生,都会挨上一记枪托,人生本就贫瘠的姬宁自然也毫无心理准备。
当姬宁从昏迷中醒来后,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继续保持沉默,上次问题的答案让他心有余悸。
这算怎么回事?现在的黑哥哥们已经不流行零元购,转而开始逆向三角贸易了?
虽然情况很糟糕,不过姬宁却有点想笑,他本以为自己会像绝大部分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走在普通人的道路上,在人生岔口不停做着选择,倘若对的多,那么就稍微日子鲜艳一点,要是错得多,那生活就灰暗一点。
十九岁,高考失利,恰巧家里似乎有了些发迹的迹象,于是便在父亲的安排下念了个给钱混日子就能拿毕业证的野鸡大学。
直到现在,姬宁也很难想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