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吏审问逆反罪臣时,溅上的血。
听着马车外头传来阵阵呼喊声,他没有任何波澜,连拨弄珠串的手都依旧从容。
沿路的坊间堵塞着水泄不通的长龙,清一色都是头戴纶巾,布衣长衫的学子,义愤填膺怒目圆瞪的高高举起手,口中大骂着“奸臣窃国”“混淆皇室血脉”“乱杀无辜”。
有的还高喊让他赶紧放人。
被骂的主人公稳稳地坐在车里,扯了扯嘴角。
车帘被风卷起,露出点缝隙来,他扫了一眼外头游行的学子,精神饱满得很,满腔报国之心拳拳,他嗤笑一声。
拳头底下才能出政权。
一个书生,不读书考取功名,不劳作养家糊口,光靠着纠结几个一穷二白的书生跑到大街上叫骂就想要他放人,未免太天真。
一群又穷又弱又蠢的腐儒。
哪有政治不流血的,抓的就是刺头,他冷笑。
割韭菜嘛,那还不容易。
冒一茬杀一茬,出几个头杀几个头。
有官兵已经开始抓人,街道骚乱起来,依然阻挡不了他的去路,他只需要下达命令,剩下的事情,有大把的人替他做。
官兵一抽刀,开始挑着抓人,叫嚣声果然骤然停了下来。
已经有书生开始跑了,还有剩下的准备坚持到底。
耳边的嘈杂声低了下来,街道上人潮更加乱起来,他闭目养神,懒得理会,直到虞山敲了敲车壁,在窗边低声禀报他。
“丞相,阳山郡主挡在中间,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动她,特地来示下。”
“谁?”他微微皱眉。
什么郡主。
李氏跟猪生崽似的,一辈十几个旁支,旁支又生十几个旁旁支,除了嫡系委顿得可怜,旁系一个个吃着皇粮,整日净研究着配种下崽,他怎么知道谁是谁。
虞山提醒他:“她父亲是山阴王李越。”
知道他印象不深,虞山补充了一句:“之前在府中设宴招待丞相,献舞的就是阳山郡主。”